图：市民目击　职业乞丐地铁换装

图：市民目击　职业乞丐地铁换装

　　日前，本市有关部门在答复政协提案时明确表态，暂不划定“禁乞区”。有关人士表示，对于乞讨者大量聚集的地铁运营部门来说，暂不划定“禁乞区”意味着在整治地铁运营秩序过程中，工作人员只能对卖艺者、乞讨人员行使“劝说权”的现象仍将继续。“职业乞丐”还能长期从事这项收入颇丰的“职业”。“地下执法权”的不明确仍将是整治工作难以顺利实施的关键。

　　市民目击：厕所里换下“乞讨服”，超市内疯狂购物

　　9月初的一天，60多岁的李大爷当了回憋气的“好心人”。他目睹了刚才可怜巴巴向他要了5元钱的乞讨者竟然在厕所内洗脸换装，之后衣帽光鲜地和李大爷出现在同一家商场里，出手付钱比舍钱人李大爷大方得多，气得李大爷差点犯了心脏病。

　　当天下午，李大爷从地铁王府井车站坐车回家，过了复兴门站没多久就过来一名乞讨的中年男子，“大爷，行行好吧！我家房子被火烧了，现在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李大爷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就给了他5元钱。一会儿工夫，李大爷在玉泉路下车去上厕所，乞讨者也跟进了厕所。老人心想，他怎么还跟着我要钱呀？没想到，乞讨者在洗手池把脸和手一洗，从脏兮兮的背包里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了崭新的运动服换上扬长而去。李大爷一看，心里别提多憋闷了，谁知更憋闷的事还在后头呢。

　　出了地铁站，李大爷来到玉泉路利客隆买东西。一走进超市就看到刚才一脸可怜相的乞讨者正推着一购物车的商品等着结账呢。付钱的时候还都是百元大票。见此情景，李大爷只觉得血往上涌、心跳加速，气得差点犯心脏病。等难受劲儿过去，那名大款乞讨者早就不见踪影了。

　　和李大爷经历相似，地铁公主坟站区的职工徐长云也遇见过乞讨者换“职业装”。他们在站外的小树林换上破烂的旧衣服，钻出来后直接进到地铁里面“上班”。身上原来的好衣服就装在破麻袋包里背着。

　　客运公司稽查队更是遇见过被他们劝说出站的乞讨者扬手就打车。

　　调查显示：北京“职业乞丐”比重大

　　据去年北京市政协社会和法制委员会与民革、民建、台盟市委联合提交的《关于加强我市对流浪乞讨人员管理和救助工作的调研报告》调查，北京“职业乞丐”比重大。

　　据调查显示，职业行乞者往往都只要现金，对施舍的食物或衣物等不感兴趣。“职业乞丐”的乞讨已不再仅仅是为了糊口，而是开始转向以赚钱为目标，并以此作为一种职业长期从事。

　　据地铁运营公司介绍，近一时期以来，地铁车厢内乞讨人员对乘客强乞强要的现象有所抬头，有些乞讨者甚至拉扯乘客令人反感。此外，个别卖艺者身背扩音器卖唱行乞、无照报贩子编造夸大新闻内容甚至贩卖非法出版物，严重扰乱了地铁正常的运营秩序，形成安全隐患。

　　为保证安全，北京地铁曾在一夜之间拆除了站台内原有的所有书报亭和商亭以保障紧急情况下乘客疏散。然而，面对良莠不齐的乞讨者就伤了脑筋。据了解，城管的权力范围是在地铁出口以外，而警方主管的是刑事治安问题。现有关部门对地铁站车内商贩、乞丐的清理是依据《北京市城市轨道交通安全运营管理办法（草案）》中的相关条例，《办法》是以市长令的形式下发，不具备法律效力。

　　据了解，由于目前北京还没有明确针对这些地铁中扰乱运营秩序、影响运营安全现象的法律法规，在整治地铁运营秩序过程中，工作人员在清理中只能对商贩和卖艺者、乞讨人员采取劝说的方式。

　　《北京市城市轨道交通安全运营管理办法（草案）》第20条规定：“禁止在车站出入口、车站和列车内乞讨、卖艺、吸烟、躺卧、擅自销售物品。”就是想通过法规形式针对这一现象进行治理。然而，从网上征求民意的反馈来看，地铁禁乞未获大部分市民支持。目前看来，不划定地铁“禁乞区”已成定局。

　　专家建议：可否实行“柔性禁乞”

　　针对地铁禁乞的困境，记者采访了民政部门和有关专家，其中“柔性禁乞”的提法令人关注。

　　记者从有关方面了解到，民政部《城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实施细则》已实施一年。调查表明，只有一小部分乞讨者愿意及接受救助。这就是所谓“乞讨聚财的多、强讨恶要的多、不愿受助的多、符合受助条件的少”的特征。与北京情况相近的上海市，乞丐中曾流行“上海是天堂，马路是钱庄，要上三年饭，回家盖新房”的顺口溜。这也正是“职业乞丐”的心声。上海针对地铁乞讨、散发小广告、违规设摊、卖报等行为的整治行动可谓“刚性”：上海市轨道交通管理处稽查大队与公安轨道交通分局联手，对违规者的处罚从批评教育、经济处罚上升到拘留，对于连续查到3次以上的违规者，将以“扰乱公共秩序”处以刑事拘留。

　　有专家指出，和上海的“刚性”禁乞相比，郑州的“柔性禁乞”北京是否可以借鉴。由于目前治理“职业乞丐”尚无法可依，所以，“职业乞丐”也就越清越多。郑州火车站地区管理委员会行政执法分局在总结实践经验的基础上，想出了对“职业乞丐”进行教育后，让他们写下“不再行乞保证书”的办法，来达到在郑州火车站地区“柔性禁乞”的目的。先给他们普及相关法律知识，再对他们进行批评教育后，让他们写下保证书，用他们自己的承诺来约束自己。据悉，这种应对“职业乞丐”的措施在全国尚属首次，效果不错。不过，写“弃讨”保证并不难，难的是兑现承诺。

　　地铁表态：不会放松治理，望《地铁法》尽快出台

　　作为对“暂不划定‘禁乞区’”的回应，地铁运营公司表示不会放松治理。据介绍，从上月开始的为期一个月的整治行动中，地铁清理商贩、卖艺、乞讨等人员达11799人次。目前，由职工组成的8个稽查队仍在车站车厢中巡查。针对地铁中商贩、卖艺、乞讨等人员和检查人员打“游击战”的惯用手段，地铁运营公司抽调人员把4个稽查队扩编为8个，重点清理运营车厢中的乞讨者。

　　据了解，通过一个月的整治，地铁秩序有了一定好转。运营部门已经决定克服困难保持稽查队的编制和检查力度。但是地下轨道运营空间目前除了警方负责治安管理之外，秩序、环境等其他方面的执法处罚权仍是真空。城管部门的权限不包括地铁，可是运营部门对商贩、卖艺、乞讨等人员又只有“劝阻权”。清理概念的界定就是稽查人员把这些人劝出站，而对不断当“回头客”的“职业乞丐”无能为力。地铁还反而成为其中一些人的避风港，地面查得紧就到地铁里接着乞讨，地铁保证整治战果的难度正在于此。地铁部门希望《地铁法》尽快出台，填补“地下执法”的盲点。供图/photocome